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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永凡位面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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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玄所在的“古獸陣一”剛出手時的姿態異常驚艷, 勢如破竹般碾壓得一眾永恒仙靈節節敗退,直接按照葉天陽的指引來到永恒一方最為重要的門戶處,遭遇到了位面戰以來最為強勁的敵手。

那便是守在永恒一方門戶處的二老中的一個。

實力過於強悍,怎麽打都毫發未損。

“創世界主……”容玄判斷出對方實力, 心頭猛地一縮。

掌控陣圖的神紋師便是古獸陣圖的首腦,陣圖實化而出的肢體就像是從他身上延伸出來的一般,在他的施展下, 整頭古獸發揮出了驚人的威力, 堪比創世界主!

一人一獸大戰,激戰的能量波及四方, 凡界一方海量仙靈聚集成古獸的形態及時躲閃再加上驚人的防禦,慘淡的大多是永恒一方……

而另一位則去往龍主神傀所在處,試圖毀了凡人大陸。

凡人大陸是凡界核心, 凡人大陸在, 也就意味著他們還未潰敗,容玄很清楚這個道理, 所以安排了魔神與古翼族傀儡守在龍傀處。

那裏有石人一族布下的重重時空禁制, 還有最強大的古獸神陣, 乃是以擅長陣法的界主級魔神操控陣圖, 能發揮出堪比創世界主巔峰的威力。

這頭隨龍主傀儡帶頭沖鋒的強大神魔陣獸猛然爆發, 幾巴掌就把那位隱在虛空中偷偷靠近的暗紅袍子老者拍得鼻青臉腫, 摔在血海中, 狼狽不堪。

換做尋常半步界主境仙靈或者不創世界主, 在這等足以震懾住了永恒一方強者的密集攻擊下, 早就喪命了。

那身穿暗紅袍子的老者便是隱匿境界、改變容貌的天靈界主,恐怖得足以毀天滅地的攻擊沒要他的命,這老頭子從屍山殘骸中跳了出來,那氣急敗壞、活蹦亂跳的樣子頓時讓全場各方仙靈膽寒——絕非尋常仙靈,也並非魔神,而是……

創世界主!

永恒一方有創世界主助陣!?

一時間原本被敵方戰力嚇得戰勢暴跌、驚惶潰退的永恒一方強者情緒高漲,同樣是不敵後的暫時撤退並轉移陣地,但他們毫不怯場,反而更加熱血沸騰!

比最強戰力,永恒一方有堪比神級界主的存在!

任你古獸陣圖再強又如何,組合起來的古獸再強也存在破綻,猖狂一時罷了,只要破綻暴露,就會在絕對實力下土崩瓦解。

容玄道:“石人一族聽令,進攻永恒一方門戶,奪取門戶!”

兩大界主都分別攻擊兩處,永恒一方門戶處前所未有的空虛。古獸陣圖紛紛湧向那處門戶,石人一族將之禁封,繼而滿天攻擊落向那裏。

“不妙。”另一邊,天靈界主以一己之力短時間內難以攻克龍主神傀所在處的重重封鎖。

若是永恒一方門戶被敵人掌控,那麽他們助陣無功有過豈不是笑掉大牙!

天靈界主徒手撕裂石人一族借血海布下的亂序時空,以超光速回到門戶所在處。

魔神獸陣緊隨其後,兩大獸陣與兩大界主對拼。恐怖的威勢橫掃四方,方圓千裏沒有一枚完卵。

而這次雖然有界主級魔神和古翼族傀儡助陣,但古獸戰陣卻破綻百出,節節敗退,不如之前勇猛。

創世界主的名頭很響,威懾力太過強大,會讓人無端心生畏懼感——凡界連界主級大界都沒贏過,卻在最後對上常勝將軍永恒界,以及其他真界主幫手,心理上的壓力將前所未有的大,比明知對方有無盡域外仙靈的壓力還要大得多。

“方才那個打不死的中年人真是創世神嗎?”

陣圖裏人心惶惶,也有仙皇巔峰強者詢問:“軍師,我們的對手是創世神?”

創世神也就是創世之界主的簡稱。

“不是。”容玄否決得斬釘截鐵,“不過是永恒界故意放出的噱頭罷了。位面戰場有不創世的界主,但絕不存在創世神。”

謝宇策去而覆返,代凡界一脈弟子辟謠:“那兩位是從未見過的生面孔,頂多是不創世的界主級強者。這樣的強者,我方也有,只是還沒到出手的時候。”

躁動的仙靈這才稍稍放心。

容玄見說話的是他,默了片刻,卻都心照不宣。

因為,漲敵人氣勢就是滅自己威風。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也得說不是。己方仙靈不需要知道敵方最強戰力是誰,只需要知道敵方很強,但他們也很強。至於如何對付那兩位創世神,那是凡界弟子和軍師該煩惱的問題。

一直被動防守到現在,永恒仙靈死傷超過四成!而凡界大軍由於統帥得當,竟然始終維持著超強戰力,這場以少勝多的首輪沖鋒,令各仙靈見識到了那位凡界軍師的真本事。

兩大界主在魔神堆裏殺得很是憋屈,少有強者能親眼目睹他們的真正風采,而激戰波及四方,倒黴的絕大多數都是永恒仙靈。

然而,撤退之時,道藏淡定地安撫域外仙靈:“他們已經快沒招了,而我們底牌還有很多。”

由於永恒一方的仙靈數量太多太多,首戰傷亡就已經讓位面戰場的一角多了道延綿不絕的屍山和廣袤無垠的血海。

他們毅然離開了初來時所占據的較好的龍脈群山,將這塊仙力滔滔的血地留給了對手。

容玄毫不猶豫地道:“追!將潰兵斬草除根,以免潰敗之軍形成合圍之勢卷土重來……”

“兇殘,太兇殘!”有位身長兩丈,青面獠牙鬼面人身的域外仙靈胡亂飛行,想找一塊不算激烈的戰場,他是三星仙皇境,在外面也是足以稱霸一方的強悍存在,但在位面戰場實力比他強的死了一堆又一堆,“天知道我加入永恒一方只是想簡簡單單蒙混過關,哪知道凡界這回跟發了瘋似的,這麽猛。”

死戰的戰場相當可怖,隨處可見血流成河的場景,還有億萬蟻蟲席卷千裏之堤,將龐然大物般的域外仙獸吃成一具森白骸骨。

圍繞著龍主神傀又飛出百裏,便看到深處有座臟亂不堪、惡臭刺鼻的黑湖,血海散發出濃濃屍臭,熏暈過去的域外仙靈不勝枚舉,全都長滿了黑乎乎的黴,隔了上百裏都能聞到令他作嘔的氣息,眼前陣陣發黑,調動仙力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嘔!臭氣可能有毒!”這鬼面人身的仙皇很是謹慎,發現不妙,迅速遠遁,胃裏翻江倒海,涕泗橫流。

翻過這座山,又是一處戰場。

這裏有上千位仙靈正在廝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屍體,無數樹藤緩緩在地上爬行,掩蓋屍體。

有永恒仙靈從上空跌落,還沒落地,就被突然從地裏翻起的樹根洞穿腹部,嗖地拖入地下。

“這都是什麽鬼東西!難道連一塊歇腳地都沒有了嗎!”這位鬼面人身的仙皇強者驚魂未定,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飄動,避開了最混亂的戰場,來到了龍主神傀所在之處的另一面,這裏界主級古獸較少,永恒仙靈也不多,較為安靜。

“那裏有塊空地!”鬼面人身的仙皇剛一靠近,只覺一陣舒適,茶香迎面撲來。

與其他地方的吵鬧血腥截然不同,這一大塊空地上,

有不少陣營不明的仙靈隨意地坐在綠草如茵的地面上,各自拿出小火爐,烹著自帶的清茶,清風徐來,像在聆聽仙音,研習妙術。

鬼面人身的仙皇強者內心一陣激動:“這就是我想找的地方,果然有和我一樣消極厭戰的道兄!哈哈哈我來了!但我不愛喝茶,我喝酒!”

他飛到這塊寧靜的土地上,落地後安靜地坐了下來,心情也不知不覺地平覆了。他茫然呆坐,半晌後,竟也效仿其他仙靈,翻出火爐與茶壺,倒了杯茶,悠閑地喝了起來,已然忘了自己方才所想。

清風化作灰白色長發的青年,他隨意地支著頭躺在草地上,正是懶惰大本源法則的化身。

“雖首戰告捷,但絕不能掉以輕心。”容玄命部分古獸陣圖對逃向他方的永恒仙靈乘勝追擊,而他自己則率領千軍追殺道藏及兩大界主的那一撥,所謂窮寇莫追,於是只追出萬裏左右,還未出石人一族掌控時空範疇,便繞路折返。

返回的路上,容玄殺敵的壓力少了許多,基本上都是掠殺,這才聯系上謝宇策:“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吳駭呢?我聯系不上他。”

謝宇策警惕道:“你又想作甚?”

容玄:“確認安危。”

謝宇策:“假慈悲?”

容玄:“就當是吧。”

謝宇策語氣生硬:“用不著。沒你在他好得很。”

容玄道:“吳駭沒氣,你在氣什麽?明明提前告訴了你,你也準時趕到,他也平安無恙,你還想怎樣?”

謝宇策一楞,莫名煩躁:“我什麽怎麽樣,我說你什麽了嗎!我只是提醒你,算計吳駭這種事,以後別來第二次。凡主非常重視吳駭。”

容玄:“你是站在你的立場上警告我,還是站在你師父的立場上?”

謝宇策道:“有區別?”

“如果是站在你的立場上,我接受。但如果不是……”容玄沒說下去,接著問,“你知道凡主為什麽尤其看重吳駭嗎?”

謝宇策說:“這問題問得很有水準,你怎麽不問問凡主為什麽看重你?”

容玄道:“我以為是看在你的份上。”

謝宇策沈默片刻,道:“能不能別提凡主。”

到目前為止接觸過的所有強者,謝宇策大多能分析一二,唯有凡主太過自由散漫、隨心所欲,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根本分析不出動機。

謝宇策完全看不透的人就只有凡主。

忌憚吧,對方是自己恩師,不忌憚吧,恩師盯吳駭太緊。

以前還有所收斂,後來自從吳駭自作主張煉化魂晶,待在地球很長一段時間,凡主非但不怪他亂來、耽誤修煉時間,反而相當心疼、各種縱容,各種門禁,好像非得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可。

“就這麽跟你說吧!唯一能讓凡主做事的只有吳駭,”謝宇策說,“吳駭可以讓主宰跑腿,可以指責凡主的不是,凡主不會說他半句不敬。我不知道當主宰的究竟該怎麽對弟子才正常,但他們這樣正常嗎,你覺得?”雖說吳駭當面指責凡主,幾乎都是為了幫他說話……

謝宇策煩悶很久了。

容玄倒是覺得師父寵徒弟是天經地義,尤其是師父趕著收的徒弟,會比送上門的徒弟更看重一些,這點應該各大強者都深有體會。只是這個放在凡主身上,就很不可思議。

“不管正不正常,首先是你難受。趁著還不晚,可以的話位面戰以後就帶著吳駭遠走他域,離開凡主的掌控,否則你會一直苦惱下去。”

“居然被你點醒……”謝宇策愕然,說,“有種要帶人私奔的感覺,我真懷疑凡主會追到宇宙彼端去。行,回頭我問問吳駭的意願。”

最後,容玄道:“別忘了你還欠我們一句祝福沒說。”

謝宇策很驚訝:“什麽時候的事……你居然在意這個!?”

所謂的一句祝福,其實只是當年他死而覆生以魂魄狀態去地球之前,提到過類似的一句玩笑話。葉天陽當真也就罷了,沒道理連容玄也……

容玄道:“我無所謂,但我徒弟在意。”

葉天陽的聲音突然蹦出來,道:“就這麽點小事,還需要勞煩師父替我銘記,徒兒實在有愧。”

謝宇策道:“葉天陽你偷聽?!”

葉天陽嘆道:“師父,我不是有意的。”

容玄道:“無妨,想聽隨便聽,師父沒什麽需要隱瞞你的。”

這對狗師徒。謝宇策深呼吸,咬牙切齒地留下一句便斷開了軍網通訊:“位面戰結束以後再議。”

他會懷疑自己無故戒備凡主,搞不好是受這對師徒荼毒!

“阿嚏!”吳駭停下來摸了摸鼻子,誰在想我?

魔眼萬方錐內,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縛那曄施展的魔眼萬方錐格外遼闊,魔焰高漲,掉下去就屍骨無存,魔眼黑線攻擊忽閃忽現,毫無規律,但殺傷力極強。

吳駭左閃右閃,在裏頭跋山涉水數久,朝天喊道:“餵!你這裏面已經沒有多餘的魔能可以供我吸納了,麻煩你放我出去吧!”

吳駭走一路吞一路魂霧,怎麽都不見縛那曄的身影,他在裏面待了一段時間,突然有天,魔焰見他靠近便朝兩旁分開,給他讓路,吳駭心生驚疑,順著這條路,越往前走,魂霧越發濃郁,沒走多久便見到了渾身裹在黑袍中的縛那曄。

“這就吃飽了,還要不要再吃點?”縛那曄笑盈盈地迎了上來,擡手一招,一大堆魂霧聚集成細小流沙盛放在昂貴的金制器皿裏,送到吳駭面前,看著他端杯細飲,說,“不知神醫大駕,招待不周,這裏的魂霧不夠新鮮了,我帶你去吃更新鮮的!”

“怎麽了?”吳駭心生警惕,說,“你這態度讓我瘆得慌,有事說事,別亂獻殷勤。”

縛那曄妖冶蒼白的臉皺了起來,急急忙忙說:“楊欽受傷了,腿傷,聽說感染了一種罕見的毒,我偶然看到軍網有人在尋醫,你是神醫,快去看看。”

吳駭忙問:“什麽時候的事?”

縛那曄道:“就剛才。”

吳駭:“……”難怪晾我這麽多天,突然熱情。

“看在你關心的是楊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吳駭讓他趕緊帶路。

“神醫大人有大量。”縛那曄眉開眼笑。

“你真是夠了!”吳駭只覺沒眼看。

這場戰鬥,凡界一方傷亡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永恒一方仙靈為了破陣,什麽鬼點子都用上了,其中也包括下毒。毒種類巨多,有輕有重。

了龍源界藥劑師公會的醫聖、神醫等共同研制,在吳駭趕去之前,絕大部分餘毒已經被控制住了。

而讓吳駭無言以對的是,楊欽受的只是小傷,中的是小毒,他倆趕過去時楊欽已經提前離開了。

吳駭暗道萬幸。縛那曄一陣悵然若失。

吳駭道:“你這是什麽表情,你們怎麽了?”吳駭記得縛那曄和楊欽一同去原始宇宙闖蕩,似乎相處挺愉快的,當然僅限於同伴。縛那曄太慫了,三萬年,到現在沒敢坦白。

“沒什麽……”縛那曄黯然神傷,轉身走來走去,“他還是不喜歡我跟著他,說很煩。”

吳駭給中毒較深的強者治療,順便應了句:“默哀。”

正被他治療的強者嚇了一跳:“神醫,我是不是沒救了??”

吳駭笑著說:“我不是說你。你是小傷,不礙事。”

那人哭了:“不愧是神醫,上一個為我診治的神醫說我沒救了……”

吳駭始終微笑,順便豎起耳朵,只聽縛那曄低聲說:“他以前從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從來都是我怎麽說,他怎麽聽,但換了個殼子,怎麽就不好使了呢。為什麽披上姓白的皮能對他做的事,我真身就不行。明明怎樣看都是我更好。”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吳駭配好幾支不同的解毒藥劑,走到他旁邊,“以前他對你有多好,今後你就得還他多好,甚至更好,別以為可以只享受。”

“有什麽妙招?”縛那曄真心實意地向吳駭取經。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說通俗點!”

“別走捷徑,不用陰招,不求回報就行。”吳駭說,“世上沒誰會真正討厭一個一門心思對自己很好的人。你已經是界主了,麻煩用一種包容的心態去接受千瘡百孔後重新站起來的楊欽好嗎。你又不用自卑,所以別總想著你自己的心情,你把你自己置之度外,用一種高尚的態度對他,保持距離,不貪圖他的一切,一門心思對他好,可以暗示,但不可以猥瑣。”吳駭看向縛那曄的眼睛,說,“如果你能做到以上一切,那麽當你看向他的時候,你的心意,對方一定能準確地感受到。”

縛那曄聽得一頭霧水,瞠目結舌,道:“什麽,意思?”

吳駭道:“比方說,我看上誰,首先是我欣賞對方的某些特點或者長處,我會在心裏想好我很看好這個人,我希望他成為我的朋友,抱著這個心態去與之交流,對方一定能感受到。遲鈍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說聰明的楊欽,他嫌你煩,一定是你表現好感的方式太拙劣了,企圖一目了然。”

縛那曄道:“我已經隱藏得很好了……”

“是嗎?”吳駭低下頭,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再擡起來,便成了另一張冷酷至極的臉,赫然便是楊欽。

縛那曄頓時目光火熱。

吳駭不由後退一步,擡手弄出一面水鏡,道:“你看,你眼神太外放了,咄咄逼人,連我看到都想遠離。稍微柔和一點,對,再內斂一些,含蓄一些,再滄桑一些,再笑,把門牙收一收,小尖牙露出來就行了。唉,你這臉……”

縛那曄剛進入狀態,聽他嘆氣,不由一突:“怎麽?”

吳駭順勢在他臉上掐了一把,說:“太好看了,沒人看上你沒天理啊。”

縛那曄心臟驀然漏跳了一拍,神情呆滯。

同時呆住的還有剛進門的短發黑衣青年。

吳駭背對著楊欽,只有臉變了,背影沒變,魂力波動沒變,他一個勁地給縛那曄使眼色。

縛那曄瞪著眼前那張和楊欽一模一樣的臉,氣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他縛那曄是什麽人,居然被變臉的小鬼調戲了?

但不得不服,這是高手!因為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吳駭似乎是對他有好感的,但是這壞心眼的小鬼怎麽可能!

楊欽在門口停了一會,轉身出門。

吳駭腦子轉得飛快,外界認識縛那曄的仙靈不多,而他是神醫,一般的接觸都不至於惹人誤會,但楊欽二話不說就轉向避嫌就很說明問題,說:“還楞著做什麽,追啊!”

縛那曄正好看到楊欽離開的身影,立即沖了出去,氣急敗壞地說:“回頭再跟你算賬!”

吳駭沖他擺了擺手,說:“不用多謝,等你的好消息。”

吳駭自然不會規規矩矩地等著縛那曄回來。

吳駭配制好了解毒藥劑,便出了此地大門,之後他輾轉於各大戰場,見到了不少飽受病痛折磨的域外仙靈,其中包括石人一族的前輩。

受損最嚴重的一位石人身軀被洞穿了五個洞,像是被徒手戳穿的一般,有神通滯留,無法自愈,仍有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很是可怖。

其他神醫都對殘留的神通束手無措,吳駭以法則神刃進行切割,費了很大的勁切掉了傷口處的神通殘留,這才替對方保住性命。

“若微神醫名不虛傳!”

“前方戰場還有兩具石人軀體,還有幾尊界主級魔神也有類似的傷勢,還請神醫移步前往。”

創世界主留下的部分創傷,極其陰狠,沒法愈合,而吳駭恰好是有限的能醫治此等創傷的神醫,搶手得很,都等著他去。

趕往下一處戰場的途中,吳駭遇到了元武大陸的獸族強者。

有個面熟的中年男子受了傷,從音律獸陣中一瘸一拐地走出,和吳駭打了個照面,卻一言不發地離開。

吳駭心念一動,從天而降,道:“你且留步,你傷口烏黑,多半有毒,我幫你看看。”

那人道:“不礙事。你去救治其他人吧。”

吳駭想了想,說:“我記起來了,你就是獸祖隊伍裏的那位,我之前還留意過你。我是當年的武神宮少宮主,還沒請教你高姓大名!”

那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說:“小小在下,不足掛齒。難得凡主弟子還記得。”

吳駭笑著說:“你雖有獸族氣息,卻滿口人族腔調。”

中年男子道:“我是人族,只是混跡在獸族隊伍裏而已。”

“閣下不願告訴我名號,個性十足。還請伸手,我會盡快給你解毒。”吳駭扶他坐在一塊幹凈的石塊上。

吳駭治好他後便匆匆離去,顫抖著拿出一枚發熱的金石,那是便宜師父當年借楊欽之手轉交給他的寶物,而現在這神翎金石在微微發熱,難道便宜師父在附近?

“總算找到你了。”

可沒等他思考多久,便聽到他隨身攜帶的血神樹枝裏傳來謝宇策的聲音:“站在那兒別動,我馬上就到。”

吳駭乖巧地看向周圍,道:“好的。”

一群人乘巨龍從天而降,為首的謝宇策臉色低沈,吳駭見這麽大陣仗,而且不只是謝宇策,其他人也都是類似的神情,氣氛壓抑,吳駭道:“怎麽這副表情,你們怎麽都來了,出什麽事兒了?”

“吳駭,”謝宇策上前攬過吳駭的肩膀,摟過他,溫聲說,“回大陸去,先回去再說。”

“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前面還有一大堆仙靈等著救呢!永恒一脈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必須保證最強戰力都回歸巔峰才行……”

吳駭如在夢裏,恍恍惚惚地被帶上龍,往龍主神傀方向掠去。

……

待吳駭走後,中年男子百無聊賴地坐在原地,畢軒獸祖悄然現身,朝他躬身行禮:“主公。”

這位中年男子便是當年的武神宮宮主,元慎。

元慎露出悵然之色:“我當年沒來得及見上一面的大弟子,都已經能獨當一面,他似乎過得很好,也不需要我幫忙,難怪從來沒用過我給他的寶物,也從沒想過聯系我……他是打從心底裏不認我這個師父啊。”

畢軒道:“您說過永生不見孽徒,結果還是沒忍住。”

“誰說他是孽徒!”元慎冷了臉,嘆道,“只是我無福消受罷了,是他的不屑一顧敲醒了我,我乃是元武大陸頂尖強者,結果出了大陸,卻不值一提。”

畢軒道:“主公過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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